【ABO/曹郭荀】兰因（5）
前情提要：曹老板要荀彧推荐人才，彧发现陈群已经被郭嘉推荐来了。回忆杀里，彧想起自己内心决绝而外表冷静地自荐枕席；此生，他决定不再蹚火。
本章什么都有，颍川双花贴贴、曹郭、曹荀。可以理解为部分与历史重合的架空~
（*如果后续有空，被隐晦化的x描写会整理好发在熬三）
郭嘉说：“文若，实话实说，我挺想生个孩子。”
荀彧：？
荀彧凉凉道：“总不是和我生，和我说做什么。”
郭嘉笑眯眯：“莫不是吃醋了？”
荀彧忙答：“并未。我并不想同明公发生什么，呃，旁的关系。只是奉孝你身体向来要多注意着，何况若是诞育子嗣，又不免卷入……”
郭嘉扑过来捂住他的嘴，发出一连串意义不明的声音然后：“啊，唔，文若慢点儿……”
已经能闻到郭嘉身上淡淡酒香的荀彧：……
然后才听到帐外极轻的远离的脚步声。“你是狐狸吗？耳朵这么好。”
郭嘉猛吸了一口荀彧，才整理好衣襟说：“喏，你不是想瞒着明公么，那就做做戏，无伤大雅。——不过我说想要孩子，是认真的。”
他的眼里流动着眷恋的光。上一世的仓舒虽然来得也还算意外，但是出生之后给他的都是惊喜。他想起冲儿会用他小小的嫩嫩的手指勾住他的手，乌黑的发髻总还有几缕不听话的毛冒在外头，总爱嘟嘴看云，说出一些奇思妙想。最后自己病笃却连告别的话都没有力气说。郭嘉想，或许结局不能改变，但是，这一世能不能早点见面？
真想看着冲儿长大。
荀彧脸上却闪过一抹痛色。他不无惘然地想，郭嘉明明是个大才，却似乎总是低估自己的重要性，心很大地觉得天下少了谁都一样。然而他的离去让曹冲快速地凋零，次年就因病去世；曹公则受到极大打击，在赤壁之后不顾众人的目光怀念郭嘉：但为君故，沉吟至今……要是你还在这里，我又怎会输？
一切是会不同的。
郭嘉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这缕神色，这加强了他酝酿已久的大胆猜测。其它事情与前世都极类似，从吕布的军事动作到曹操的床上癖好都一样，唯独与荀彧相关的有变数。自己的重生是一个变数，但文若呢？排除其它不可能的选项，郭嘉想，难道荀彧也经历过上一世的事情？这世界，还真是草率。
但他决定再观察一番，把疑惑吞回腹中。
而荀彧轻咳一声：“多谢奉孝帮我，只是这样，大抵又免不了一番口舌了。”
郭嘉则神秘地回答：“别担心。我夜观天象，算到必有大事发生，没人顾得上管我们的。”
他们终于暂时避过了孩子的话题，而荀彧适时表现出了不似作伪的困惑表情，在内心速速盘算着今夕何夕。——惭愧，惭愧，时间隔得太久，竟然忘了些许，只依稀记得马上要迎接皇上。于是这神色更真实了几分。“是什么事？”
“到时便知。”郭嘉倦了，打了个呵欠就顺势歪在荀彧的榻上，“今天睡你这儿，好么？”
荀彧便熟练地翻出另一个枕头来，也熟练地搂住睡着之后到处乱钻的郭嘉。
奉孝睡品总体而言还不错，从不会说梦话透露出什么秘密，睡觉也保持机警。然而遇到信任的人、熟悉的环境，却偏偏爱往人怀里钻，稍高的体温寻找相似的热源。原本以为只是对自己一个，直到上一世曹操不经意之间说了类似的体验。怎么偏偏就记住了呢。
果然没几日，曹操的大军开拨，来到颍川一带平定黄巾军的叛乱。毕竟是民间势力，只凭着一腔热血，很快就将被悲壮地荡平。为了这必然的胜利，郭嘉已经提前备好了庆功的酒席。
曹操问：“奉孝要回家看看么？”
郭嘉摇摇头：“嘉是颍川人，可并没有故乡了。”他想到荀彧力排众议地将宗族迁至冀州避难，想到后来的连年兵祸。
曹操默然。郭嘉家里的事情他知道得不多，但这乱世之中，不必遭受骨肉离散之苦的是少数。他握住郭嘉的手：“天下会统一的，奉孝。你要同我一起见证。”
郭嘉任由他握着手，眼睛亮亮地望住曹操。他踮起脚让自己的呼吸染在曹操的耳畔，暧昧的酒香萦绕在二人身边。
“那，明公便是我的家。”
郭嘉没办法做出一直在曹操身边的承诺。但他能抓住此刻，也能抓住曹操的衣带，一抽便散了。
曹操含混地说：“明日还要……”郭嘉回：“明日还早。”
曹操又说：“你身子受得了么？”郭嘉回：“明公你是不是不行啊。”
曹操必不可能不行，所以他便放弃了与这伶牙俐齿的谋士辩论的可能，专心致志地做起来，惹得郭嘉发出一些断续的满足喟叹。
然后在郭嘉对他表示过于热情的欢迎并说想要个孩子时，曹操才后知后觉：“奉孝，你刚刚是不是……”是不是只是在装可怜要我交公粮啊？
郭嘉却恰到好处地仰起脖颈发出一声绵绵的叫，勾得曹操嘴角弯起来，将旁的念头都抛到了九霄云外。
收拾好后二人便躺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，郭嘉趴在曹操肩边问：“明公下一步打算怎么走？”
曹操阖上眼睛：“奉孝总爱在这些时候说国事。”他语气里带了点笑。
郭嘉自顾自说下去：“此次平乱有功，陛下会器重明公，届时能掌握的兵力定然更多。徐州虽未平定，嘉却以为……”
正当这时，门口的中庸守卫遥遥地报：“荀司马求见。”
郭嘉翻身下床：“快请进来。”
曹操这才意识到现在竟还未到掌灯时分，果然如郭嘉所说，明日还早。他扶了扶额，正好衣冠，荀彧恰好走进来。
并被扑面而来的郭嘉的酒味信香撞了个正着，耳朵微红。
曹操见荀彧神色，更确定他是个乾阳。想起前番去而复返听到他帐内的动静，不免有一二遐想，奉孝与文若是不是也会……曹操吞了口口水，正色道：“卿夤夜来访，所为何事？”
荀彧吸口气，淡定行礼：“明公，彧以为，还当迎天子幸许。”
曹操看了眼郭嘉：“奉孝想必也是此意？”
郭嘉：“不谋而合。”天地良心，这是真没提前商量过。
曹操沉吟片刻，说：“然则我还忧虑，东有吕布，南有张绣。”
荀彧垂着眼眸：“迎奉天子，方能诚扶天下。明公，……”
曹操说：“好。”
然后不出意外地迎上荀彧讶异的目光：这么容易就说服了？荀彧不由腹诽，早知道就不在心里起草出引经据典的漂亮骈赋了。电光火石之间他却看到曹操眼里的热忱。
虽以为自己是乾阳，但是曹操对能助他完成大业的人，大概总会表现出一些很有说服力的疯狂迷恋吧。
荀彧心脏漏跳一拍。太像了，这种感觉——上一世他亲自为我斟酒时总要蹭蹭我的手背，写着军情的书信笨拙地加一句问我饮食起居的话，每一次凯旋总风尘仆仆地回来把下巴埋在我的颈窝里一言不发——他的沉默的热烈的主君，在杀伐决断之外，竟有如此多让他刻骨铭心的温柔时刻。
但这些回忆没有盘亘在他脑海里太久，荀彧仍然得体地行礼准备告退，却听到曹操没话找话说了一句：“冒昧问一句，文若的香很好闻，可否也给我一些？”
荀彧脚步停了一刹，道：“明公喜欢，是彧的荣幸。”
*私设：乾阳没有信香，但坤阴能感知到气场和威压。荀彧平时爱香一个原因就是遮自己的信香，到目前为止，曹操还认为那纯纯是他的熏香，所以厚着脸皮在讨要~
